二十八、
“你杀了他……？”白衍不可置信地捂着嘴喃喃自语道。
楚子航将肋差抵在地上缓缓地跪坐了下来，游走的于体内的龙血迅速地修复着伤口。
“你们的计划里……”他问道，“最开始的目的是路明非的血液而不是血统，是不是？”
白衍下意识地点了点头，想起楚子航此时背对着她，又小声说了个“是”。
那就说得通了。楚子航心想，所谓的发情期亚种只是最初的陷阱，唯一的目的就是引诱卡塞尔派出最高血统的混血种。他想起文森特印在档案上的A级血统评定——普通的B级任务不会派出2个以上的执行人员，就算第一次来的是A级以下的学员，只要擒获或是杀死后推给亚种，那么第二次必定能等来他们所需要的人……
他飞快地回溯着两天来发生的一切——恐怕早在麦卡伦机场卡洛琳就替换了文森特的身份以方便对他们的监视；上空秀之前她不是忘记用诺玛联系路明非，而是根本无法使用通讯器；百乐宫门口她也不是针对路明非和楚子航，而是在对白衍表示不悦；天空酒店顶层她的嘲讽是在警告擅自接近他的白衍；还有管道内的假道伐虢，归还后一直失灵的通讯器，习惯性抚摸鼻梁的小动作……
想来心有余悸。
他和路明非对亚种一无所知，要不是白衍太过单纯，只因为不喜欢路明非就莽莽撞撞地跑来找他，恐怕他此刻还在跟着文森特一起全副武装地“搜救”路明非……
“白衍。”楚子航第一次主动喊了亚种姑娘的名字，他顿了顿回过头望去，眼里终于带了一丝柔和的感激，“谢谢。”
铁器刺入血肉的细小声音就在此刻响起，那把尖刀就这么当着楚子航的眼睛，从白衍姑娘的背后捅穿了她的腹腔。
一切都慢了下来。
低哑而梗塞的呜咽像是被咬断了喉关的猎物的悲鸣，微弱的声响回荡在甬道中，束缚了四肢百骸。一瞬间楚子航楞在了原地，他只看见了从白衍腹部冒出的匕首尖端和它周围迅速蔓延开的暗红色血迹。
还有那个鬼魅般蓦地出现的身影。
卡洛琳再次消失在白衍背后，失去支撑的亚种姑娘痛苦地蜷下身体。楚子航倏地冲过去扶住了她。她的头硌在楚子航的胸口，脖子弯成了一个古怪而可笑的角度。
楚子航飞快地扶着她的双臂让她转过身仰躺在了地上。匕首卡在身体中，他不敢贸然拔出来，只好拼命压紧了她的腹部两侧。
两侧的血肉挤压着尖锐的刀锋，铁器的冰冷渗入骨髓，白衍不由自主地因恐惧而开始颤抖。
卡洛琳出现在了文森特的尸首边，像是害怕碰坏了一件瓷器一样，小心地抱起了文森特的头颅。喑哑的笑声突兀地想起——她浑身都在颤抖，声音却出奇的平静。
“你竟然敢杀了他。”卡洛琳睚眦欲裂地看着楚子航，“那就谁也别想活。”
眼看着卡洛琳穿过石壁逃之夭夭，楚子航略一迟疑还是没有追上去：他无法阻止白衍现下的“死去”，但他要是抛下她离开，那将会是加倍刻骨的耻辱。
“把匕首拔出来……”白衍按了按楚子航的手臂艰难地说道。
“你会死的。”
“它在……吸我的血……”她脱力似得闭上了眼睛，“炼金……”
楚子航点点头将手伸到了她背后，一发狠拔出了刺穿身体的匕首。过多的腥稠血液从洞穿前后的伤口中源源不断地流出来，转眼之间鲜亮的红色上衣就被染成了发黑的褐色。
白衍极为虚弱地尖叫了一声，泪水终于争先恐后地流下，打湿她苍白的脸蛋。
“快去追……”她抓着楚子航的手臂试图遏止自己的眼泪，“文森特……没有血……要杀李嘉图……”
楚子航明白了方才的违和感从何而来——他劈段了文森特的脖颈，却没被受血压推动的血液飞溅一身，恐怕文森特身体内也有炼金术的渠道。假如那些消失的血液直接被引入了所谓的“门”，那么卡洛琳下一个要杀的就是路明非。
但他还是没有松开手——他的手臂死死地箍着白衍的腹部，但依然有越来越多的血液渗出。
“我要死了……”白衍的声音很轻，她尽量让自己显得平静些，却掩饰不住面对死亡的恐惧与怯懦。持续的失血让大脑变得迟钝，她甚至觉得伤口已经不那么疼了。
”呆会儿我就变成一条蛇了……很丑，别多看……你拿着鳞片，就能穿过墙追上去了。”她歪下头，将全身的重量依靠在了楚子航的身上，“追上去……救回李嘉图……告诉他，一定，一定要告诉他……”
”就算很艰难，害羞到害怕……也要和他说出来……”
“我喜欢你。”
亚种姑娘撒娇一样，小声地说完了最后一句话。她苍白的脸蛋上带着俏丽的浅色红晕，一点一点地，慢慢消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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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光是想到你，就会眼眶发热地想哭。你在的时候，根本不敢看你，也不敢大声和你说话；只是在走路时碰到你的手臂我就开心得不得了。但我又不可以跑过来抱着你表白——要是小王子在第一天就捕捉了狐狸，那就不是爱情了。
我喜欢你。
换做以前，每次这句话到了喉咙口都梗的我透不过气。喜欢一个人哪有那么容易就能表白呢？不过现在好了，我可以不用躲躲闪闪地找机会触碰你，可以一直就这么躺在你怀里安安静静地闭着眼睛。
你的手臂环绕着我，你的胸膛温暖着我。
我的嘴唇苍白如纸，但我的心依然是玫瑰色的。
在哪儿我都不怕，去哪儿我都不怕。
↑↑↑本来想写这些话，但是还是没放在正文。自己越读越奇怪……大概因为我至今没机会像样子地谈个恋爱，又有很久很久没遇上一个心动的人来暗恋了，少女心还没跳动过就已死去QAQ。
真奇怪我为什么要写出来反正大家都是一群污婆→_→
对不起最近写什么都不顺……大概因为过年的关系满脑子都是“登登瞪登~登登瞪登~登登瞪等灯等等等灯~”，感情戏都忘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