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

“自己小心。”楚子航举起了蜘蛛切，同时提醒身后的白衍道。

就在他话音刚落的同时文森特按下了扳机，呼啸的子弹直冲面门而来。楚子航不躲不避地冲了上去，前倾的身体堪堪躲过了空中的子弹，眨眼之间便来到了文森特身前。他手提长刀踏步上前，飞薄的刀刃顷刻之间划出了一道完美的弧线。

下一刻刺耳的铁器喑鸣声响彻石道，文森特的左手僵持在半空，露在领口外的一节小臂上隐约可见跳动的青筋。他的手中握着一把格斗匕首，楚子航斩向他腰侧的蜘蛛切正卡在刀背上的凹槽中央。

于此同时他抬起右手将枪口移向楚子航射出了第二枚子弹。

高度敏锐的神经让楚子航在那一瞬间偏开了脑袋，炼金子弹挨着脑袋飞过，被擦伤的左耳立刻传来了剧烈的灼烧感。但他无暇顾及，而是没有任何犹豫地收刀提刀斩向文森特的右臂。

刀刃划开了文森特的手臂深深卡入桡骨，枪口下移的同时楚子航以此为支点一跃而起，在文森特第三次按下扳机之前猛地抬起右膝击向他的左太阳穴。

然而文森特像是没有痛觉一般抬起了右手，握紧了蜘蛛切的刀身猛地向前一挥，拔出了刀刃的同时也将楚子航甩向了空中。

被迫朝着石道顶而去的楚子航立刻后仰身体，并起双脚狠狠一蹬顶上的石壁，躲开随之而来的三发子弹之后险险翻身落地。

楚子航用蜘蛛切撑着地面缓缓站起。以刚才那一刀的力道足以斩断文森特的手臂，但他不仅没能做到如此，甚至连一根骨头都没能斩碎。而普通混血种的骨骼强度绝不可能将楚子航挥下蜘蛛切卡在中央，所以只可能是强化类的言灵。可是刚才那么近的距离，楚子航确定文森特并没有吟唱任何龙文——战斗开始后他甚至没有张开过嘴。

也就是说他从现身之前就开始使用了言灵……但赤金色的瞳孔和方才一闪而过的尖锐牙齿似乎并不是言灵可以解释的了的。

不远处的文森特一声嗤笑，压低声音吟出了一句龙文。双唇开合之际正汹涌而出着血液的右臂飞速愈合。

暴血。

倘若愈合才是他的言灵，那么之前的变化只有可能是暴血。

楚子航想起方才斩下的那一刀，刀口平整切下却斜着陷入血肉。尺骨那一侧的皮肤外表有什么极为坚硬的东西阻止了蜘蛛切的獠牙。联想到文森特此时的面部特征，楚子航有理由怀疑覆盖着他部分皮肤的是鳞片。

四度暴血之后，混血种才会开始龙化，然而文森特此时依然拥有足够的理智施展言灵。

情况并不乐观，他们战斗的位置刚好是一段狭窄而笔直的石道，为了不伤及身后的白衍他不能使用君焰。而且四周的墙上满是开凿的痕迹，拉斯维加斯的周围只有一望无际的沙漠，他们只可能是在地下。所以即使不顾及白衍，剧烈的爆炸所造成的塌方足以将他自己也困死于此。

楚子航提起长刀神色凝重，他盯着再次举起手枪的文森特，不再犹豫地开启了一度暴血。

“哥哥，很难受吗？”

路鸣泽将手放上了路明非的前额，手掌下的身体除了呼吸间的起伏外一动不动。

路明非微张着嘴轻轻喘息着并没有回答。此时此刻他已经开始被虚弱侵蚀，说上一句完整的话都会造成极大的体力消耗。

路鸣泽的声音出现的瞬间他安心地闭上了眼睛——在此之前由于害怕失去意识后再也没法醒来，他始终强撑着望着头顶。虽然他并不那么信任路鸣泽，但小魔鬼现身的同时意味着他是安全的，不会有东西能越过路鸣泽的屏障伤害到他，他得到了一丝喘息的空间。

“对不起了哥哥，非特殊情况下我没有动你身体的权利。”路鸣泽轻轻抚摸着路明非的额头，就想一个安抚生病兄长的乖巧弟弟。他打了个响指，原本坚韧结实的束缚带应声断裂。“不过这个还是能帮你解决了的。”

即使解除了限制，为了保存体力路明非也依然没有动弹。

“哥哥别怕，你被注射的不是什么毒药，只是普通的催情剂罢了。”

路明非艰难地扯了扯面部肌肉，他相信小魔鬼肯定能读懂他此时的操蛋心情。

“不过你放心，混血种并不具有亚种体内的腺体，所以不至于在完全进入发情期后被交配的欲望占据理智。”路鸣泽安慰他，“只是在它结束之前你会一直那么虚弱并且持续出汗，时间一久还是会脱水而死的。”

松了一半的那口气顿时梗在了路明非的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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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发现一个事情——江南的动作打戏，非！常！少！

*打架的过程写得有点无聊……不过总得有点什么来衔接那些一定要描写的东西_(:зゝ∠)_我来来回回地翻了几遍黑月之潮，发现江南那种简略提及动作又极具画面感的战斗描写方式我暂时还是学不会，所以只写出了这样的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