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

——少女应当愿为爱情做出任何事。

——哪怕言而无信，众叛亲离？

——哪怕言而无信，众叛亲离。

下午五点，白衍站在了紧闭的房门前，门后是一个下午没有任何动静的楚子航。她按下门把手缓缓地推开了门，出乎意料地对上了刚好站在走道上的楚子航的双眼。

“有事吗？”

“……我有话想和你说。”

她的神情带着一丝惨烈的悲壮，楚子航见此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后让开了一半的走道：“进来吧。”

“就在这里说！”白衍叫住了他，却又在楚子航回身时手足无措地停在了原地。

“楚子航。”她叫了一声他的名字，低着头涨红了脸，“我……”

然而“我”了半天都没有下文。

就在气氛尴尬得楚子航都快要失去耐心打算说点什么时，她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握住了双拳。“我想告诉你——我喜……”

“你不介意的话……”楚子航不合时宜的开口打断了白衍的话，他愣了一愣，避开白衍的视线拿起了手机，“我是说，快六点了，我正要赶去机场。你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边走边说。”

楚子航走出门并将它关上了。他现在已经换好了衣服，西装笔挺一如来时；腰侧的两把日本刀的刀鞘边缘在走廊的灯光下泛起了极不明显的浅光。他对白衍指了指走廊的尽头，率先迈开了脚步。

身后的亚种姑娘微微叹了口气。她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直到楚子航疑惑地回头望向她。

算了，这样就够了，她安慰自己，我要的不多，一个回头就够了。

“楚子航，李嘉图正和文森特在一起。”她看着他，眼神无比认真。

“文森特是我们的人——或者说，‘她’根本不是文森特。”

路明非醒来时，发现自己又一次无法动弹了。

流年不利。他默默叹了口气，来拉斯维加斯这两天不是被绑架就是被下毒，才刚休息了万分纠结的一晚后又被迷晕绑在了床上，还不知道这是被关在哪儿了。

他忍着发晕的脑壳拼命压着下巴向下望去。

这里是一个昏暗的洞室——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四周露出在外的墙壁俨然如粗略开凿后的洞窟内壁一般。左右角落各有一个靠墙放置的柜子，正中央孤零零地摆着一张床，路明非正是被束缚在了这之上。

他倒回枕头上试着动了动手臂，然而异常结实的医用束缚带死死地扣押着他的各处关节，根本没有挣脱的余地。

路明非放弃了，闭上双眼开始保存体力。

他有点后悔不该轻信了文森特——但是昨晚由于楚子航的缘故他实在是没敢继续呆在房内。尴尬之余跑出门，遇到提议喝一杯的文森特，他自然而然地选择了逃避。

现在想来文森特果然略微可疑：天空酒店的管道内，他说自己可以略微改变骨骼构造，考虑到混血种难免有些身怀异能的，路明非想着说不准人家还学过缩骨，也就没有深究。然而说到底，这种能力果然还是偏向于蛇类多一些。还有自麦卡伦机场开始的多次不自然的转头……

他有些懊悔地耷拉下脸，额头却猛地一痛。

“你在想什么？”文森特不知何时来到了床边，正笑意盈盈地看着他。

“……在想你为什么笑得这么娘炮。”

文森特依然笑眯眯的，丝毫不见生气的意味。他不知从哪儿拉出一张凳子坐了下来，托腮趴在路明非的脑袋边上，伸出手指轻轻戳了戳颈部的伤口。

路明非吃痛地“嘶”了一声。昨晚大概是蛇毒的影响，伤口并没有太大的痛楚，现下只是轻轻一碰就让他疼得皱眉。

修长的手指移到了咽喉处微微施力按住了路明非的喉结，他贴近了路明非的耳朵，气若幽兰：“你猜我抓你来干什么？”

路明非艰难地咽了咽喉咙。

“我要让你，怀上我的小、宝、宝。”

*文森特：别的我承认，不自然的转头那一个，你真的不打算检讨一下自己和楚子航的所作所为是多么令人发指的虐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