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说实话，亲眼看到你的时候我简直怀疑抓错了人。”白行倚在卫生间门外，“所谓的卡塞尔S级竟然能弱成这样……”

路明非的声音隔着一道门传了出来：“不用怀疑，我真的是战五渣。当初又不是我自己吵着要当S级的，入学的之前我就觉得昂热那老头说话根本不靠谱……”

“不过再后来，小衍去USN见了你们。她告诉我你完全感觉不到白衍的信息素——那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你的血统比我们最开始抓到的那个人还要低，另一种就是……你的血统浓度已经太高。虽然有点不爽，但不得不承认比起我们亚种，生物轴线上你高我们一个等级。”

路明非猜她说的生物轴线大概是与龙血有关的进化轴线：“为什么你想都不想地就跳过了第一个可能性？”

“昂热不靠谱，诺玛的数据总该是靠谱的。你们跑去看上空秀的时候，楚子航呼叫了诺玛。诺玛虽然在百丽宫的中央系统里占有一席之地，但她修改你的年龄时，我们的人偷到了你的另一些信息。”

“更何况，你们坐在那儿等上空秀的时候，你的眼睛里炸开的金色……”白行顿了顿，“说实话，很漂亮。”

“那还不都是因为师兄。翻白眼我倒是随心所欲，黄金眼就算了吧。话说回来师兄真的比我强太多啊，你不再考虑一下换个人来和你女儿……呃，那什么吗？”

“楚子航？他——”白行想到了什么，情不自禁地笑出了声，“你要是乖乖听话，这件事结束了，我可以告诉你一个楚子航的秘密。”

“我才没兴趣。”路明非强忍着内心的八卦欲望，回以一声轻蔑的冷笑——这种时候越是想知道就越要表现的不屑一顾，只有这样……

“和你有关哦，他不会也不敢告诉你的一个秘密。可能等到很久之后的某一天他会忍不住说出来，但这么一想实在是太可怜了。看在那张脸的份上，真的忍不住想帮帮他呢。”

看吧，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何况女人的嘴呢。刚才还说事成之后，现在半分钟都没到就开始滔滔不绝了。路明非翻了个白眼，一改之前懈怠面孔，不能更认真地抖了抖身上的床单扎紧了几个连结。

“路明非你想过没有，你最亲爱的师兄到底做了什么，才让你一次次露出黄金瞳？”白衍一个转身，靠在洗手间对面的墙上，不怀好意地盯着紧闭着的门，“他告诉你那是龙的后裔与后裔间的呼应，可是这种呼应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他明明都告诉你了，小衍在发情期时释放信息素发起的呼应和他点燃你的黄金瞳时所发起的呼应是差不多的，你对此都没什么想法吗？”

“还有，你恐怕不知道吧？音乐喷泉开始的那一刻，你的眼睛简直像是要烧起来一样。”

“你猜，那时候楚子航的心里在想什么？”

洗手间的门后是一阵冗长的沉默。

白行满意地露出一个恶意的笑容：“怎么了，路明非？太吃惊了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吗？”

依然是安静到诡异的沉默。

一丝不安渗进心底，白行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下一秒蛇鳞覆盖了她的双手，一道封印射进木门后，她一拳打碎了阻挡着视线的门。

洗手间内空无一人。

通风管道内，裹着床单的真空路明非跟着刚组上队的文森特一点点往前爬着。

木门被击碎的巨大破裂声传来，路明非狠狠打了个颤：“卧槽卧槽那个老妖婆发现了！快快快，快跑啊，被抓回去就死定了——你知不知道她手下有八个男人！到时候你四个我四个谁都别想保留男人的尊严了……”

“快也没有用。再往前一点就是转弯，要过去有点困难；就算你过去了，不到五十米管道就会变细——我能略微改变我的骨骼构架挤过去，可是你……”文森特伸出中指揉了揉鼻梁，看着他煞白的脸色恶劣一笑，“恐怕要失去你的男人的尊严了——八个都是你的，没人跟你抢。”

“嘶……”

蛇信特有的声音回荡在管道中，文森特收起玩笑的神色从背后掏出了两把柯尔特，将其中一把随手扔给了路明非：“来了。”

路明非压下烦躁，熟练地检查了一遍子弹后拉开了保险栓。

“先继续往前，如果她追上来就尽量撑住。楚子航刚才从23层突入了，顺利的话迟早能杀过来。”文森特又给了路明非一匣子弹，“省着点用……不用太怕，就算被抓回去她也不会杀了你，顶多……”

“行了行了我知道你在安慰我，最后一句话真的很多余啊！”

路明非忙不迭打断他的话，发凉的右手紧紧握住了柯尔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