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你很讨厌他？”楚子航挨着白衍在拉斯维加斯天空酒店的楼顶席地而坐，“从刚才起你就没怎么说话了。”他指的是白衍对文森特。
“啊……？”白衍愣愣地看着他，楚子航的一点关心就让她慌乱无比，“没什么……毕竟是我的同族害得他的搭档……”
白衍带着他走进了下水道内的密室，然而等他们打开内里的那扇门时，门内只有一具鲜血淋漓的尸体——文森特的同事显然已经死去多时。白衍白着脸一次次地向他道歉，看样子似乎并不是对白行的所作所为了如指掌。回到保时捷上时文森特只是冷笑了一声没有再说话，白衍也一直沉默至今。
“只是有点好奇——原先的那个人是怎么得罪你们到那个地步的？”楚子航带着探求意味的眼神对上了她的双眼。
迅速红了脸的亚种姑娘微微一僵：“他……他说话太难听了，母亲就生气了……”
“——好了。”
坚固的合金爪卡在女儿墙上发出一道干涩的摩擦声打断了他俩的对话，文森特紧抓着钢缆从天空酒店的外围爬了上来。
“绳索长度和位置都调整好了，时间紧迫我车里只有这么一套保险装置，你将就着用吧。”他意味不明地地瞥了一眼白衍和楚子航，低头开始加固合金爪，“管道系统粗窄不一，恐怕只有我能从那里突入，高空作业只能交给你了。”
“我会竭尽全力。”楚子航坦然应下。他站在垣墙边缘，最后检查了一次身上的保险带的每一个连接处。
“Sky三年前刚建成，一共45层，152米高。”白衍靠近后将他脱下的西装提在手臂上，“母亲在方案期就看上了这里，现在22、23、24层最中央3个房间的使用权完全属于她。只有23层中间的房间六面墙内全部加了防御封印。”
楚子航点点头，将西装衬衫的袖子挽到了手肘处。高空的晚风带着寒意吹开了他的刘海，量身定做的西装衬衫紧贴着上身，露出了肩膀的线条。特殊处理过的纤维带紧勒着他的腰，白衍目不转睛地看着，良久后在文森特走过来时低下了头。
“准备好了就走吧——23层中央，别数错了。”文森特抛起楚子航的手表又将它接住，“通讯装置就留给我吧，以防万一，有它在也方便后援。”
他笑了笑，伸手握住了缆绳：“跳下去吧，我拉着呢。”
“……等一下！”
楚子航收回了踏出一半的脚，回头望向欲言又止的白衍。
“如果23层没有人的话，那就说明……”白衍从口袋里掏出什么扔了过去，楚子航伸手接住——是一片鳞片，蛇的鳞片。
“Sky建成时确实只有45层，但是现在有第46层了。和下水道和密室之间的甬道一样，那部分空间都是靠封印加持而存在的，如果那个路明非不在23层，就一定是在46层。”白衍低着头，刘海的阴影遮挡住了眼睛，“你……小心一点。只要安全地进入电梯，拿着这片蛇鳞就能前往46层。结构和下面是一样的，不用担心迷路……”
垣墙外楚子航正靠着缆绳稳稳地下滑着，他看不见的楼顶上，文森特冷下了脸色，左手握着缆绳的另一端一紧一松地为楚子航控制着高度。他劲瘦的手臂轻松地收放着，丝毫看不出吃力的痕迹。
“我说过很多次吧，别多管闲事。”
白衍冷笑。“你希望他死在23层咯？”
“死？”文森特轻蔑地嗤笑道，右手提起松弛在地上的缆绳随意地晃了晃，“这一点我倒是现在就能做到。”
“你……”
“光靠你们那些人，能拖住他半个小时就不错了。”
白衍接住他甩到空中的缆绳后，文森特直接松开了手：“托你的福，这种季节我还得去钻管道——封印加持的管道。”
“那不是你活该么？”白衍幸灾乐祸地嘲讽道，“最着急的人可不是我啊。”
文森特停下了脚步，几秒后猛地转过身在那一瞬间来到了白衍面前：“你能不能长点脑子？看着楚子航那张脸你腺体都要爆炸了吧？我不管你做过什么、打算做什么，再给我添乱别说现在吊着的楚子航了，我连你一块杀——到时候白行都救不了你！”
……会死。
——百米高空忽然下坠的楚子航心有余悸地想。
“你再好好想想。”白行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
“我真的不知道你女儿在哪儿啊！”路明非欲哭无泪地裹紧了身上的床单。
“请再想一想。”围在床边的八个男人都露出了和善的笑容。
“你想干什么！！！”路明非感觉自己的尾椎有些紧张，“你别装傻了，你女儿半句话都没跟我说过，我被你们带走前又一直都跟师兄在一起，我怎么可能知道……”
白行仿佛完全没听见之后的话。她的眼神依次在八个男人游走后，暧昧地停在路明非身上。“虽然不能亲自动手，但是我能做的事，还是挺多的哦。”
白行一打响指，八个男人脱下了外套。
路明非：………………求你三思QAQ
“——师兄！楚子航啊！又是送刀又是追出门的，红衣妹子明显对师兄有意思对吧？你一把我抓来她就跑了，肯定是去找师兄了对吧？血统好有卵用，哪有妹子不喜欢高富帅的对吧？”路明非缩在床角涨红了脸，“你守着我一点用都没有，赶紧找到师兄才是正事啊——我看你这八个手下都这么骨骼清奇万众挑一，赶紧都出去找师兄吧，保准一石八鸟——我是说，事半功倍，事半功倍！”
白行盯着路明非半晌，随后挥推了那些人：“守好这里的出入口，白衍和那个黄金瞳迟早会跑回来的。”
“那个……”八个男人都离开了房间后，路明非颤抖着开口了，“我能，去一下厕所吗？”
